【上耳】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

*是给上鸣1110和耳郎374的新婚(?)贺文。一直以来承蒙照顾,要99啊。

*建立在「十五岁」之上稍有改动的剧情,烟火大会时耳郎没有把告白说出口之后的故事。

*是双向暗恋。



「哟…好久不见啊,耳郎。」


「……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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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重逢是在同学宴上,恍恍惚惚的这才意识到之前的好几年居然完全没能好好见上一面。上鸣点起烟,透过模糊的烟雾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低着头自若的刷着手机的女性。


变了啊。


发型还是利落的不得了,面无表情的时候乍一看会显得有些冷淡的三白眼和记忆里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但脸上这几年英雄活动打磨出的沉稳、和曾经被同期们私下评价为「完全没料嘛」如今却微妙拉长的曲线,都完全的昭示着他一无所知的这些年里属于她的变化。


「好久不见是什么台词啊?」切岛笑着把他咬在嘴里的烟拽出来,「烟酒禁止——不要把聚会弄成中年大叔聚餐的气氛啦,上鸣。说起来、这几年你们都没见过的吗?」


毕业之后的大家多半如愿走上了成为职英的道路,当年就优秀异常的轰绿谷爆豪他们更是在职英的舞台上大放异彩。一下子忙碌起来的生活令人眩晕,能够勉强保持着和当年一样亲近关系的也只有切岛峰田濑吕他们几个而已。


「是啊——毕业后、就完全没再见过了吧?」


「什么啊——明明当时关系那么要好?说真的,我啊、当时还一直以为你们在交往——」


上鸣微微抬起眼,看向相熟多年而口无遮拦的好友——这么看的话、这家伙和十年前变化还是挺大的嘛。而之前之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大概是因为、从相熟开始就一直相当熟悉…?


只要愿意的话,「一直保持亲密的联系」——并不是做不到的。


是啊,只要愿意的话。


他的余光扫到身旁平静的女性,耳郎正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看向切岛。出于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缘故的情绪,他抢在耳郎之前开口,带着与往常并无差异的笑容,笑嘻嘻的晃了晃倒满了的可乐杯。


「什么啊——那是什么啊、完全没有过的事喔?!」


——明明只要愿意的话,是完全可以一直保持联系的。


但十年前正处于青涩时期的他,是出于什么样不可为人说的心情,下意识的疏远了她呢。


而与他心照不宣、背道而驰的少女——所怀抱着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上鸣仰头灌了一大口可乐,酸涩的滋味顺着食道,一路灌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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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耳郎,后天的烟火大会你有约吗?——我是说、和我一起去啦——」


烟火大会,是从同行的尾白口中所听到的情报。


样貌普通的少年通红着脸告诉大家被同班活跃的隐形少女邀请时,自己正咬着饮料的吸管,用牙齿碾来碾去。片刻的怔愣过后,上鸣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模模糊糊的闪过了她的名字。


——于是便鼓足勇气这么做了。


故作轻松的提出了如此令人忐忑的邀请、外表轻浮的现充脸少年紧张到完全没敢直视对方的脸——于是也理所当然的错过了,因为个性而耳朵相当敏感的少女耳根通红的那个瞬间。


「……行啊。」


她别开脸,状似不经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是这样,就可以防止自己隐秘的心声泄露出去。


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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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比想象中闹腾的多,仿佛一口气回到了十年前一起度过的夏天——上鸣苦笑着晃了晃被闹的晕晕乎乎的头,摆摆手起身离席晃悠去厕所洗脸。


「啊,尾白。」


站在洗手台前的男人回过头,身材越发高大的他脸上挂着相比以前更加温和的微笑。尾白让开洗手台前的位置示意他自便,自己则靠在一边抱着手看着他——直到上鸣完全清醒过来直起了身,尾白这才笑着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抛下重磅炸弹。


「我和透今年年底就准备结婚——…我说电光雷霆,能抽出空来参加吗?嗯?」


「……欸?欸?结婚?」


尾白脸上的、是和十年前那一天,他告诉大家自己被叶隐邀请去烟火大会时如出一辙的羞涩的微笑。上鸣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这才露出参加聚会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不错嘛,尾白!第一个结婚的竟然是你们啊——可恶、竟然不声不响的发展到了结婚的地步,超狡猾的啊!?」


十年前的烟火大会,叶隐和尾白成功的在烟火下确立了恋爱关系。上鸣发自内心的祝愿着这对走过了十年的情侣,像是注视着与那年的自己截然不同的结局。


如果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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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久等了。」


算是约会吧…这算是约会吧?!


可恶…早知道的话、至少我也要稍微、稍微穿的精神一点啊?!……大意了!!!


烟火大会,耳郎穿着的是与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的、相当可爱的和服。………相比之下随便套了件T恤的自己……总觉得会被拉黑啊。



「啊,那边的打枪…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我五岁就不玩那东西了。」


边逛着各种各样的摊位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抬着杠,上鸣把手背在脑袋后面,出神的看着耳郎利落短发后面露出的一小截脖颈。


……果然是个女孩子啊,这家伙。


「唔呃、吵死了………」


耳郎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在嘈杂的会场待过长的时间显然会对少女造成相当大的负担,上鸣转回视线,顺手拉住她的手,「嘛、烟火大会之前也没什么好逛的……要不去河边等吧?虽然视野不太好,不过那里应该没……」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耳郎愣愣的抬头看他,手被少年紧紧的握住——从手背传来的热度一路不受控制的烧到了脸上,从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少女一瞬间涨得耳根通红。


大概要得益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拉着女孩子的手」这个事实,上鸣这才终于正面的,完全的——看见了一瞬间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满脸通红的表情的耳郎。


手心传来的柔软的触感传到神经,迟来的害羞让他瞬间松开了牵着女孩的手,「啊……抱、抱歉…………」


「……啊,嗯…没事。」


耳郎把手藏进袖子,低下头不再看他——更多的是用细碎的额发,挡住了自己手足无措的脸。


才不要跟白痴脸示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害羞这种事…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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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砸了,完全搞砸了。


可恶,我果然是笨蛋吗……………


从不小心牵到耳郎的手开始——气氛就完全,超诡异的。


「烟火………」他努力找出话题,「要,开始了喔?」


「嗯。」耳郎抱着腿,和他并肩坐在河畔的草地上,目光游离的看着会场的方向,「……小透有说,要和尾白告白喔。趁这个机会。」


「……什么啊、真的吗?!」上鸣立刻弹起上身,瞪着眼睛看她,「……超有魄力啊,叶隐…!!」


「……你这家伙、你有什么好激动的啊。」耳郎斜着眼睛看他,「总之希望小透能成功吧——毕竟尾白和你不同,他是个不错的家伙。」


「……什么,这么说的话,叶隐也是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啊!?和你可不同——那才是女孩子吧?!」


「…………」


上鸣看也不看的抬杠回去,少女却突然沉默了。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她,然后就看见——耳郎露出了一个完全称得上是超级「白痴」的鬼脸,竖起了两只大拇指,嘴角挂着恶劣又揶揄的笑意。


「way——————」


「………………你这家伙、这是什么过分的嘲讽啊!?」


「噗哈……………」


耳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就像是每一次他放电过度后她毫不遮掩的大笑一样。河畔对岸热闹的会场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烟火倒数声,上鸣怔愣的看着她眼角眉梢放松的笑意,有什么——决堤的情感,在心里突然泄了口。


「喂,耳郎。」


「嗯?怎么了。」


耳郎笑着看过来,挑眉看他。


「我——…」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脑中混沌一片的状态——比放电后还要空白模糊。他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和倒数声中微微颤动。


「……我……」


——「喜欢」。


出口的瞬间烟花炸响,五色斑斓在少女纯粹的瞳孔中洒下星光。耳郎的脸上挂着还未消退的笑意,眉眼弯弯。


「嗯?你说什么?」


「………………」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喜欢」湮灭在烟花的爆炸声里,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顿时被人拽出了一个大口子——泄的什么也不剩。


「不……没什么…………」


超逊的啊…上鸣。


他迅速转头看向天边逐渐消散的光彩,躲开了少女困惑的目光——掩饰着嘴角无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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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聚会的包厢,热闹喧哗一如他离开之前。得知好友婚讯,心情相当不错的上鸣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入座,甚至还顺手敲了敲绿谷的头,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丽日。


「要加油啊,你这家伙。」


「?上鸣同学…?」


「早就不是上鸣同学了吧喂………」


耳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的挑眉,却并没有开口。


十年的时间,果然还是改变了不少——十年前的话,她一定会说「白痴脸又笑的一脸春样」……之类的讽刺吧。上鸣笑着摆摆手,坐在她身边。


「尾白和叶隐、要结婚了喔。」


「什么……真的吗?!」


一直维持着平静表情的女性终于瞪大了眼睛,惊讶过后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看着好友十年如一日的爱情,无论是谁都多少会为之动容——更何况她本人,也是注视着某人……整整十年。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眼上鸣,曾经一度被笑称为「轻浮脸」的少年终于也在危险的英雄活动中成熟不少——至少比十年前傻乎乎的牵着她手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可靠了不止一点。


察觉到她的打量,上鸣撑着脸回头看她。比起十年前的羞涩,十年后的试探,这恐怕是他们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一次对视。


他突然就放开了。


十年前朦朦胧胧的好感,没有说出口的喜欢,别扭而心照不宣的疏远——上鸣晃了晃可乐杯,冲她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等下聚会结束后,要去我那儿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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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啦,独居男人嘛——稍微有点乱啦。」


「猜到了,笨蛋。」


耳郎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环视着看上去就是想到什么放什么、相当轻浮,相当具有某人气质的房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十年未见之后,面对他的邀请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点头。


………大概还是,有点不甘心吧。


「随便坐啰。我这里只有啤酒…喝吗?」


「水就好。」


他倒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松的坐在侧边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的位置。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托福,只是有点忙而已——…。倒是你,混的人模狗样的嘛,电光雷霆。没叫Jammingway还真是遗憾啊——?」


「……给我适可而止啦你这家伙、不要老是拿以前的事出来说嘛……?!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找我茬啊喂……」


「因为真的很好笑嘛——?耶噫耶噫——」


气氛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她放松的朝后靠着,竖起大拇指露出与十年前如出一辙的、揶揄而恶劣的笑容。上鸣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的浮现出了——烟火大会那天晚上,烟火爆炸前一刻的、带着与现在一模一样的笑容的她。


……以及那个,那天晚上,没能成功把「喜欢」说出来的自己。


十年前后,她的笑容似乎渐渐重叠在了一起。那天的自己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那么现在呢?


叶隐和尾白马上就要结婚了,衷心祝愿着她们的自己的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想着,如果那天成功的把「喜欢」说出口……如今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呢。


「喂,耳郎。」


「嗯?怎么了。」


「……我……」


……是与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对话。


眼前的少女意识到什么般微微挑眉,上鸣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不受控制的颤动。


明明已经成熟下来的,不会再那么容易紧张的心脏又开始急促不安的鼓动,曾经脱口而出却意外湮灭的话语梗在喉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


他抬起眼,看着耳郎。


十年了。


还是利落的短发,还是略显冷酷的三白眼。


即使身体上有些微的变化,即使比以往多了些沉稳——


……她还是她吧。


耳郎响香。


上鸣挑起嘴角,没心没肺的笑了。


「这话我十年前就很想说了耶……拖了这么久,超逊的啊。」


「耳郎,我从十年前就——一直,挺喜欢你的。」


「……是说,我喜欢你。」


「虽然莫名其妙的迟到了十年……现在也不晚吧?…我是说,和我交往吧…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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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女孩和尾巴人的婚礼做的并不盛大,但还是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英雄人偶、爆杀卿、焦冻、天赋引擎等风头正劲的年轻一代集体到场,相对逊色却也正处于活跃期的烈怒赖雄斗、电光雷霆、耳机=插孔等人也将会场填补的满满当当。


堪称年轻一代英雄集体聚会的婚礼上,相貌普通的男人紧紧的拥抱住自己的新娘。耳郎穿着稍微拘束的礼服,不太自在的挽着上鸣的手。


「嗯?是不是有点吵?」上鸣大大咧咧的揉了揉她的耳朵,完全还把她当成十年前那个被个性困扰的女孩,「你说等下亲吻的时候,尾白会不会亲到叶隐鼻子上啊?」


「………………」耳郎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白痴。」


「什么啊,这是正当的担心………唔喔!捧花!」


人群簇拥中心的隐形的少女似乎看向了这边,大概是错觉、耳郎甚至感觉到了好友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捧花,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来。


什……?!


耳郎急急忙忙的放开上鸣的手臂,手忙脚乱看着飞过来的捧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什么、叶隐这家伙……干嘛啦…?!……当众接下象征着那个的捧花的话,也太害羞了…………


所幸隐形少女的准头似乎并不怎么样,捧花稍微有些偏的飞向了后方的人群——还没等耳郎松口气体会一下隐隐约约的失落,人群中就猛的飞出一条眼熟无比的胶带——精确的把捧花打回到了她怀里。


「………………………………」


「nice、濑吕!!超准啊?!」


人群中还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叫好声,耳郎的脸涨得通红——这个声音绝对是切岛没错了!可恶、这笔账我一定要记下……!!


「真不错啊,小响香。」蛙吹揶揄的看着她和上鸣,「要加油哟……笨蛋情侣们。」


「笨、笨蛋情侣什么的……」


她手足无措的抱着捧花回头看着上鸣,过于混乱的大脑甚至让耳郎看起来露出了一副呆呆的模样。上鸣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喔,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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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刚才你为什么要跟着大家一起取笑我们啦……」


回家的路上,耳郎郁闷的把玩着捧花。上鸣毫不在乎的笑着,「怎么了,加油不好吗?虽然是迟到了十年——…」


「说起来我一直都挺在意的。」耳郎侧头看他,「十年前的那个、烟火大会啊……就是叶隐和尾白正式确立关系的那个。那天晚上,你有说什么吧?」


上鸣停住了嘴角的笑意。


「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嘟囔着,低头揪着小小的捧花。上鸣站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你想知道那天我说的是什么吗?」


「嗯?」


「我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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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英雄名我还没有想好耶。」


「要不然我帮你取?就叫Jammingway。」


「耳郎你这人…别开玩笑啦!」


窗外,蝉鸣聒噪。


END.


总之就结束了!再写的话只能写大叔大婶的三十五岁或者三年起步的五岁了(……)我不要(……)

十五岁的话大概就是完全的「青涩的恋爱」吧——二十五岁想体现的其实是「就算是大人也还是笨蛋情侣」,然后我失败了(……)

总觉得久违的写文风格节奏什么的都被影响了很多………第一次顺利把文压到六千以下耶。


那么就是这样了,感谢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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